美国住院医工作 因丽比法案改变
医生培训制度形成百年以来,住院医工作时间没有上限已经习以为常,扛不下来就完成不了培训,鲜有人考虑年轻医生的生理极限。就连住院医们自己也把超长的工时视为挑战而期待着迎之。
上世纪80年代末期,美国一场引起国内震惊的医疗纠纷让这一现象彻底改变。
丽比少女在医院陨落
丽比西奈是位大一学生,服用抗抑郁药苯乙肼。1985年3月4日晚,丽比因发热被纽约医院急诊收入院。值班住院医与实习医因无法确定诊断,经与主治医师电话商量后,开了杜冷丁以控制丽比持续的“抽搐动作”。当时,两位医生管理着几十位患者。处理完丽比后,他们去看其他患者。
然而,丽比情况并没有改善。接到护士通知后,实习医下了束缚医嘱。后丽比高热达42 °C。医生立刻医嘱降温,但未来得及执行,最终,丽比因猝发心脏病,复苏无效离世。
法院受理 律师父亲评议:医院“谋杀”
丽比父亲悉尼西奈是位律师同时兼任《纽约时报》撰稿人。他将女儿的死视为“谋杀”: “他们给她会夺取她生命的药,然后置之不理,只是把她像条狗似的绑起来”。他进一步提出质疑:首先,苯乙肼与杜冷丁可以产生致命的交互作用,激发五羟色胺释放综合症,表现为躁动、高热、抽搐。其次,使用束缚是否适宜。
悉尼进一步质问住院医超长的工作时间。在《纽约时报》专栏上,他写道,“幼儿园孩子也知道,住院医每次值班连续工作36小时,其状态根本无法进行任何判断,何况生与死”。
医学专业学会意见政府罕见全面推翻
这一案例很快变为高调的法律之争。曼哈顿刑事法院受理谋杀评议,这在医疗事故案例中极为罕见。
虽然陪审团拒绝了谋杀指控,两位住院医却被判罚38项疏忽与无能。接着,纽约医疗专业学会公听委员会举行了一系列听证 ,33位专家出席做证,其中包括6位著名医学院的内科主任。多名专家坦承此前从未听说过苯乙肼与杜冷丁之间的交互作用。委员会一致认为,38项法庭指控没有一条有证据支持。委员会的意见得到了学会全体成员的支持,并得到州卫生局总监的接受。
岂料,纽约州政府法律最高督查——纽约州政府摄政委员会却决定“谴责”住院医疏忽大意。这一决定在医疗界引起巨大震动。因为此前,摄政委员会从未推翻过专业委员会的建议。
与此同时,悉尼在民事法庭成功向医生和医院索赔37万美元。陪审团认为医生属于简单的错误而不是完全无视患者,赔偿仍属于医疗事故保险范围之内。此外,陪审团还判决,让两位住院医生负责几十位患者是医院的疏失。
1991年,上诉法庭决定撤销对两位住院医的所有指控记录。
丽比法案生效住院医工时有了标准
诉讼结束后,纽约州政府决定进行体制改革。1989年,纽约医疗总监颁布法令,住院医每周工作不得超过80小时,每次连续工作不得超过24小时;医院必须保证随时有主治医师在医院里值班。这条规定被称为丽比法案。2003年,ACGME采取类似规定,美国所有医院都必须执行。
2011年7月,ACGME颁布最新规定:住院医每周工作最长80小时;实习医生连续工作时间最长16小时;两年以上住院医最长28小时(24小时收住值班,4小时其它活动);每三晚值班一次;两次值班之间至少8小时无责任(尽量10小时);夜班值班最多连续6晚;每月保证4天休息;每周保证24小时无责任(可以按四个月平均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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