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主要成分为三氧化二砷，是古装电视剧中毒药的常客，同时也是一味中药，《本草纲目》中提到，可用砒石治疗各种化脓性疾病以及结核性疾病。五十年前，三氧化二砷成为我国自主发明、世界首创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物，直至现在依然是治疗该疾病的常见一线药物之一。

“大众普遍认为中医是治疗肿瘤的无奈之举，其实不然，中医一直在肿瘤的防治领域进行探索并取得显著成效，三氧化二砷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在第十九届国际络病学大会上，中华中医药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花宝金教授这样告诉记者。

“治病留人”是第一要务

手术、放疗、化疗是恶性肿瘤治疗的“三板斧”，在治疗过程中可以有效“消灭肿瘤”，但在“消灭肿瘤”的同时，顺便把患者也“消灭”了，白细胞低、脱发、恶心、呕吐、消化不良等副作用让患者望而却步，甚至会主动放弃治疗。花宝金教授表示，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发展，恶性肿瘤患者不满足于单纯的“活下来”，而是更加注重生活质量。现代医学也意识到，一味地追求消灭肿瘤而忽略患者身体是存在问题的，治疗策略开始从“以病为主”到“以人为主”转变，而中医在两千多年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一直重视以人为本，辨证施治。

“中西医治疗肿瘤的理念正在趋同，这是中西医相互融合治疗肿瘤的大好时机。”花宝金教授指出，中医在肿瘤综合治疗方面占有一席之地，中医药可以补齐西医治疗肿瘤的短板，减轻治疗的副作用，提升患者的生活质量，真正实现“治病留人”，已有多项研究证实，中医药在改善肿瘤症状方面效果显著。

在实践过程中也发现，对于放、化疗的患者中医药可实现减毒增效，使用靶向、免疫药物后，部分患者会出现皮疹、腹泻等不良反应，严重的还会出现间质性肺病。加入中药治疗后，可缓解不良反应，甚至在部分患者治疗中发现，中药对患者耐药也有一定缓解。对于术后的肿瘤患者而言，可以通过中医药调养来预防复发，在西医的规范化治疗后，也可以采用中医药治疗进行长期的调理、巩固，防止肿瘤“死灰复燃”。

《内经》中提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中医理论认为，恶性肿瘤的发生发展是“虚正邪实”的过程，正气虚损是肿瘤发生、发展的根本原因，花宝金教授强调，依据中医对肿瘤发生发展的认知，在肿瘤治疗过程中要“扶正抑邪”。“扶正”即恢复免疫力，“祛邪”即清扫破坏免疫力的因素。

在新冠疫情的高峰，中医药也给了肿瘤患者不小的“惊喜”。花宝金教授透露，肿瘤患者虽然是新冠的易感人群，但是在中医药的保护下，重症率并没有预期那么高，而且核酸转阴的时间也和正常人持平，基本不会影响放化疗的周期。“至于中医药在治疗感染新冠的肿瘤患者中的确切疗效如何，还需进一步临床研究去验证。”花宝金教授说。

防治并重，辨证施治是中医药独特优势

“防治结合，以防为主，是中医治疗的核心观念，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理念。” 花宝金教授指出，在肿瘤未发生前，有针对性地改善患者体内微环境，改变不良生活习惯，降低肿瘤发生的概率，延缓肿瘤发生的时间，这是“上策”。

在广安门医院的防癌门诊，医生会根据肺结节、甲状腺结节等结节病患者望闻问切的辨证结果，为他们开具养正消积胶囊等中药。“消积”可抑制肿瘤病理损伤，“养正”则可以提高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两者结合可平衡机体内环境，提高机体的自适应、自修复能力，从而降低结节恶变的可能性。

“与西医相比，中医最大的优势就是辨证施治，一人一方。”花宝金教授说，以往的西医治疗是千人一方，以乳腺癌为例，大部分患者都是手术切除癌变部位并清扫淋巴结，应用顺铂进行化疗，同时进行放疗，治疗方案基本类似，很少考虑患者年纪、身体状况等个体化情况，然而乳腺癌患者接受中医药治疗，会拿到一份独属于自己的药方。这与近年来西医提倡的精准治疗是相通的。

中医对肿瘤治疗的重大贡献之一就是强调“带瘤生存”，花宝金教授解释，能够通过现有医疗手段达到完全治愈的恶性肿瘤患者毕竟是少数，对于大部分恶性肿瘤患者而言，医生应把无法根治的恶性肿瘤看作慢性病，发挥中医辨证论治肿瘤的特色和优势，应用“扶正固本”等治疗原则，实现患者与肿瘤的和平共处，最大程度改善患者症状，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延长患者的生存期。

扶正祛邪 循证支撑，养正消积胶囊提高实体肿瘤临床获益率

“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是中医药发展的根基所在。基于中医络病理论指导下研发的养正消积胶囊作为中药现代化的后起之秀，组方科学，配伍合理，功效明确，临床应用中医生和患者的反响都很好。

养正消积胶囊组方中黄芪、女贞子能健脾益肾，益气养阴，提高防御卫护免疫抗癌功能，人参、灵芝能补真阴益精气，可以恢复亏耗脾肾之精气，莪术散结通络，绞股蓝清热利湿，解毒消肿。“健脾益肾”以扶正，“散结通络”以祛邪，突出祛邪而不伤正的治疗原则。全方具有扶助正气、散结通络、解毒抗癌的功效，可改善脘腹胀满、纳呆食少、形体消瘦、神疲乏力等瘀毒内结的临床证候。

已有多篇循证研究证实养正消积胶囊可提高肿瘤患者生存质量，改善免疫功能，提高实体肿瘤临床获益率，且临床用药安全。养正消积胶囊配合介入化疗辅助治疗原发型肝癌随机、双盲、多中心临床研究证实，养正消积胶囊具有增效减毒、调节免疫的疗效，不仅可提高化疗药治疗原发性肝癌的疗效，还可减少化疗对血红蛋白、白细胞、粒细胞、血小板的抑制，降低谷丙转氨酶碱性磷酸酶水平，升高NK细胞比例。一项由山东省肿瘤医院于金明院士牵头进行的“养正消积胶囊改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放化疗生活质量的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多中心临床研究”结果显示，养正消积胶囊可明显改善患者恶心、厌食、乏力等症状，可显著改善食欲，增加患者体重，同时显著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此外，养正消积胶囊用于治疗肺癌、胃癌或结直肠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脾肾两虚、瘀毒内阻证的临床试验也正在开展中。

花宝金教授期待，未来可以拿出更高质量的循证医学证据和机制研究，清晰阐述养正消积胶囊的原理，让老百姓明明白白的地感受到养正消积胶囊是个好药，也期望，今后中药抗肿瘤方向的科研人员在药物有效、药理清晰的基础上，找出药物中的有效成分，进一步进行现代化生产，研制出不同剂型。

总结：

“中西医结合治肿瘤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1+1＞2，发挥各自特色优势，最终实现延长患者生存时间，提高患者生存质量的目的。”花宝金教授指出，在我国运用中医药治疗肿瘤具有悠久的历史，养正消积胶囊等药物已经积累了部分循证医学证据，也从肿瘤微环境等角度阐明了中医药治疗恶性肿瘤的机制，突出了中医药在恶性肿瘤综合治疗中的优势。期待未来以养正消积胶囊为代表的中医药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更加清晰地阐明药物的机制、原理及疗效，更好服务当代临床防病治病需求，发挥中医药独特优势和价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