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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30 总第42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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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428期

发布时间:2016-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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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和“余裕”稀缺的这一行

发布时间:2016-04-30来源:《医师报》作者: 讴歌  阅读: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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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医生这行中少有“自由主义者”?一般来说,“自由”与“余裕”相连。但,无论是思想上的“余裕”,还是时间上的“余裕”,医生这一职业似乎都不具备。

思想的“余裕”,需要能容得下开放、复杂、模糊、怀疑、赋比兴的想像和感慨……一百多年来,那些医学大师们说,医学不全是自然科学。“全面而深入的医学,应该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三者的结合”。但因为结合,在这样一个渐趋“精确”的年代,产生了暧昧地带和不知所措。越是模糊不清的地带,越需要“艺术”,也越“无从把握”和“精准描述”具体操作。因为这些,就有了“不确定”,有了“艺术”。从职业的避重就轻、准确执行的可能来说,医生也会更倾向于选择科学性,而忽略或避开与其他两个学科的结合。因为在任务导向的解决之道重压下,更高境界的医学,往往是一般医生很难接近的不可“精确”和不可“文字化”。思想上的余裕因此被压扁,空间所剩不多。所需解决任务的重压,将此余裕进一步压扁。比这更甚,行医最难的一点是医生需要从所犯的错误中学习,但他的错误却是犯在一个活人身上,所以每一次出发,都背负着尽量少犯错误的重压。

至于时间上的“余裕”,只需看一眼一位医生需要接受的临床训练课、手术排班表、值班排班表、学术开会安排、行政开会安排……就知道时间上的“余裕”这件事与医生这一职业,基本无关,至少自年轻起那十年职业开始起步尚未定型时一定如此。甚至可以这么说,“医生”就是一个需要终身持续学习的职业。

一般来说,时间上的余裕与否,也能反照思想的弹性,当然绝世天才或高人除外。如果你还记得小说家米兰昆德拉非常动人的这句:“慢的乐趣怎么失传了呢?啊,古时候闲荡的人到哪儿去啦?民歌小调中的游手好闲的英雄,这些漫游各地磨坊,在露天过夜的流浪汉,都到哪儿去啦?他们随着乡间小道、草原、林间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吗?”

在捷克,有一句谚语用来比喻他们的悠闲生活:“他们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户”。医生,起码现代中国的医生,不能算是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户的“他们”。在《世间的名字》一书中,台湾作家唐诺说:“医生这个特殊的行业特殊的手艺,很难不扦格于开放的、不确定的、复杂的、空气中(必须)浮漾着各种埃尘病毒的自由。这是本质性的冲撞,好医生和好自由主义者几乎不共容。”

如此,首先是职业特点中的非自由,进而泛化波及到现实生活中的非自由,精神生活中的非自由,以及生命图像的非自由,甚至趋于单一和扁平。

“即使经手过最多的死亡之事,医生的根本生命图像总是简单的。”唐诺在《世间的名字》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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