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习大大上台,中纪委似乎成为社会各界那些趾高气昂者所畏惧的对象,对于中纪委巡视组的到访,纷纷高喊“狼来啦”,医疗卫生界同样不会例外。“一个经销商撂倒8名院长”、“安徽16家医院院长落马”、“云南医疗界陷塌方式腐败”……一个原本应该是世界上最为圣洁的地方,为何会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自古以来,腐败都与权力相伴相生。如果将腐败比作苍蝇,权力便是各式各样的蛋,而失去约束的权力,恰恰就是那些带缝的蛋。
首先,虽然公立医院还一直披着“公立”的外衣,实际上政府的投入早已不足10%,甚至不足5%,公立医院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独立运营的企业。因为少有投入,有关部门对医院所开展的监管也十分有限,基本处于“不举不究”的状态。这也使得一小撮卓有想法的院长们胆子慢慢大了起来。
其次,院长权力过大、过于集中,也是滋生腐败的原因之一。院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药品、设备采购的中标单位以及医院工作人员职务的调整。更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以企业形式运作,公立医院还是十足的行政管理体制下的事业单位,院长几乎都是任命制,没有明确的选任标准、任期时间、任期目标、什么情况下可以辞退解职等职业化的规定。
此外,由于医院资金流量巨大,任意一家二级医院的年资金流量都在亿元以上,再加上院长权力的集中,馋嘴的猫咪必定会偷腥。
医院的资金流量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便做过多干涉,但其他方面我们似乎可以做些努力。第一,政府加大对公立医院的投入迫在眉睫。公立医院的公益性不是喊出来的,只有医院不再为自己的生计而发愁的时候,医院才会将精力更多地放到医疗服务上。同时着力加强对于医院领导层的监督,形成现代医院管理体制。
第二,对于过大、过于集中的院长权力要有制衡机制。就像美国政体中的行政、立法、司法三权分立一样,虽然彼此制衡,但仍以掌握行政和军事大权的总统为核心。我国的医院也不妨效仿一下。
第三,呼唤职业经理人时代尽早到来。正如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原院长石应康所言,医院院长应该像企业里的职业经理人一样,每跳到一个地方,应该能更加充分地体现其价值,这样才是一个有效的循环。而我国现行制度下的院长体制,是一个断裂的体制,并没有形成环路。当前需要的改革绝不仅仅只是卫生行政部门一家就能完成的,往深处说,甚至需要政治体制改革作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