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肝胆胰恶性肿瘤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在我国乃至全球呈逐年升高的趋势。肝脏和胰腺恶性肿瘤发病隐匿,进展快,死亡率高,被称为癌症之王。肝胆胰恶性肿瘤的防治历来是医务工作者最为关注的重大课题之一。为推动肝胆胰肿瘤的各种治疗手段的合理规范化应用,以达到最佳的防治效果,《医师报》CSCO肝胆胰肿瘤专栏启航。专栏由中国临床肿瘤学会肝癌专业委员会和胰腺癌专业委员会主办,希冀通过该平台,传递最新学术进展、治疗理念等,助力我国肝胆胰肿瘤临床诊疗。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副理事长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肝癌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秦叔逵教授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副理事长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肝癌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梁军教授
肝癌的靶向治疗研究任重而道远,随着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联系的不断紧密,现代临床试验已逐渐由传统循证医学“逐一论证”的研究思路,转变为由基础到临床转化的“按图索骥”新型研究模式。
通过口服、肌肉或静脉途径给药的全身化疗可带来较好的客观疗效及生存获益,多年来一直是晚期肝癌的首选治疗手段。但同时,传统化疗副作用大、有效率低的缺点让其饱受诟病。近年来,新兴的靶向治疗逐渐在非小细胞肺癌、肾癌、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黑色素瘤甚至胃肠道肿瘤中大放异彩。人们开始期待在肝癌中,能有越来越多的靶向治疗药物涌现。关于肝癌靶向药物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而数十年的研究结果却事与愿违。无论是一线还是二线治疗,多种靶向药物的临床试验纷纷宣告失败,这导致肝癌的靶向治疗进步甚微。迄今为止,索拉非尼仍是唯一获批治疗晚期肝癌的分子靶向药物。
2007年,两项关于索拉非尼对晚期肝癌患者的一线临床研究(SHARP、ORIENTAL研究)问世,在SHARP研究中,索拉非尼组可获得3个月的生存获益。
但随后的Ⅲ期临床研究中,同为多靶点抑制剂的舒尼替尼却没有表现出超越索拉非尼的疗效,并因不良反应过重而宣告失败。
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抑制剂厄洛替尼在晚期肝癌的治疗中同样折戟沉沙。在一项Ⅱ期临床研究OSI-774中,厄洛替尼与索拉非尼联合使用,提示可能为晚期肝癌患者带来更好的生存获益。但在2015年完成的Ⅲ期临床研究SEARCH中,联合用药组并未出现明显的协同作用,总生存亦未获得显著提高。VEGFR2的单克隆抗体雷莫芦单抗及mTOR通路抑制剂依维莫司,将研究目标瞄准晚期肝癌的二线治疗,但其研究结果同样令人沮丧。
在肝癌靶向治疗面临的混沌长夜中,究竟何种药物有望走出迷雾,实现生存获益?肝癌靶向治疗今后的道路又在何方?
笔者在近几年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进步中不难得到启发。肿瘤的发生发展有其特定的“驱动基因”,靶向治疗是基于特定的驱动基因突变而采取的个体化治疗,属精准医学范畴。肝癌同样有着自己独特的驱动基因,国外研究证实,EGFR、BRAF、PIK3CA、KRAS等其他瘤种常见的基因突变较少见于肝癌。这或许是上述临床试验失败的原因。
经典抑癌基因P53突变及CTNNB1突变存在于半数以上的肝癌患者。JAK/STAT通路也在肝癌细胞的增殖过程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国外相关靶向药物的Ⅰ/Ⅱ临床研究已经开展,目前呈现出让人鼓舞的结果。此外,MET是肝细胞生长因子的受体,二者结合后可激活Ras、PI3K等多条通路,诱导肿瘤生长。
近年研究热点,免疫检查点抑制剂PD-L1、PD-1、CTLA-4抑制剂可介导大量T细胞激活,有望用于肝癌治疗。但我国是肝炎大国,由于免疫系统过度激活而导致的重症肝炎需在今后研究中予以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