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报讯(融媒体记者 王璐)“人的一生是一个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我们应当尽量减少走弯路的可能。”在“5.6 日青春期卫生日”前夕,北京医师协会青春期健康与医学医师分会第三次理事会暨第二届年会召开期间,北京医师协会青春期健康与医学医师分会会长于泓教授如是说。而她所提到的“弯路”,指的是人一生中可能出现的躯体和心理问题。青春期健康关系到人一生的健康基础、健康状况和幸福指数,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青春期健康医学建设是减少“弯路”的重要举措之一。
青春期健康事关社会发展
青春期健康与医学关系到每个人和每个家庭,是社会发展的刚性需求。作为国内关注青春期健康与医学的先行者, 早在2001 年,于泓教授便开设了第一个青春期医学专科门诊。“青春期健康与医学所探讨的问题涉及到胎儿、儿童、青少年全部未成年人,在性发育、生长发育以及神经精神、心理行为发育的全方位发育过程。”也正是出于这一思考,今年年初,于泓教授再次牵头, 成立北京和睦家京北妇儿医院的青春期发育门诊。“发育代表的是一个动态过程,提示临床要对所有未成年人的整个成长过程予以关注。”目前全球青春期快速进展期开始年龄呈下降趋势, 相关研究发现,自1975-2015年, 在此期间Tanner 乳腺2 期女孩年龄每10 年下降近3 个月。
与此同时,中国儿童青少年进入青春期快速进展期的时间也越来越早, 根据全国学生体质与健康调研(CNSSCH)数据显示1985-2010年间, 男生首次遗精年龄每10 年提前0.25 岁,女生月经初潮年龄每10年提前0.33 岁。“ 参与调节青春期发育的因素有很多。” 成都市妇女儿童医学中心医院儿科内分泌程昕然教授介绍, 遗传、营养、环境等变化都可能对青春期发育造成影响。
“ 监控青春期发育可以了解孩子的发育进程,早期发现发育问题,避免性早熟或性发育延迟, 除此之外还要重点关注性发育进展是否正常。” 程教授表示, 目前,骨龄是监测青春期变化可靠的临床工具, 还有P D S 、Tanner 分期、激素检查等评估方法。
多学科协作 关注青春期发育全过程
于泓教授介绍,提到青春期发育,大家普遍想到的就是第二性征的发育,而除了性发育之外,生长发育和神经精神、心理行为发育也是需要关注的内容。青春期性发育关系到每个人性发育即时形态和状态、性功能及窗口期、生育能力及窗口期、衰老和寿命;青春期生长发育关系到每个人即时身高体重情况、未来终身高和体态,涉及生活能力、择校、择业、择偶、子代遗传;青春期神经精神、心理行为发育关系到每个人即时和未来神经、精神、心理及行为发育和健康。“青春期三大发育都具有隐蔽性、隐私性、专业性的特点,因此只有专科和专业医生才能正确帮助孩子并科学保驾护航。”即使有些家长认为自己孩子完全“健康”,也要定期健康体检。
青春期整体发育可以分为性别分化期、缓慢进展期、快速进展期、继续进展期几个阶段。“既往将性别分化期、缓慢进展期称之为青春期前期,但其实这个阶段的性腺并非没有经历发育和转变。”于泓教授强调,青春期性别分化期是在胎儿期完成的,出生时性腺中的原始生殖细胞储备结束;青春期缓慢进展期即第一性征( 性发育的基础) 缓慢隐匿进展期,男孩隐藏在阴囊里的睾丸、女孩藏匿在盆腔里的卵巢都会有微弱的大小变化。“既往我们受制于超声技术的应用和普及,而忽略了这个部分的变化。如今我们的临床认知应当与现代诊疗技术共同进步。”
既然青春期发育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动态过程,那么就应当对其保持全过程不间断的监控与健康保护。然而事实情况是,这些儿童青少年根据年龄和具体表现的不同,而散落在不同的专科当中。在皮肤科,如果痤疮是由下丘脑错构瘤、CAH、PCOS引起的怎么办? 在眼科,如果眼裂增宽、有内赘是染色体异常所致怎么办?在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如果有嗅觉障碍,是否会与性发育延迟相关联……此类种种,无一不在强调青春期发育门诊深度建设的重要性。
于泓教授表示,只有相关医师具备对青春期发育的全局观,从全生命周期健康照护的角度出发,将产科、儿科、儿保、内分泌专业、心理科等多学科的力量整合在一起,才能更好地对青春期发育保驾护航。
走出去请进来
夯实青春期发育知识储备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环境的变化,儿童生长发育相关疾病越来越多、病情也越来越复杂。以矮小症为例,根据流行病学和人口推算,我国矮小症患病率3% 左右,约有700 万矮小症患者( 处于骨骼闭合前4~15 岁的儿童),并且这个数字正以每年16.7 万人的速度增长。
2017 年, 就诊的矮小症患者仅50 万左右,而真正接受治疗的仅6 万人左右,就诊率和治疗率均极低。如果将身材偏矮(P10) 孩子也纳入诊疗范围,那适应人群将随之扩大至2000 万, 则就诊率及治疗率更为低下。
北京市怀柔区医院儿科主任付迎新教授介绍, 其所在的北京怀柔区1~14 岁儿童5.2 万,则矮小症患儿约有1560人,身材偏矮的则能达到5000 人以上。“ 这就提示我们各基层医院、三级医院应当加强重视,积极加强有关青春期发育相关内容的学习,补足专业技术短板,加强医院科室之间的联动性,为包括矮小症、肥胖在内的患儿提供规范化的诊疗。”
付迎新教授介绍,创建青春期健康发育门诊,不仅可以为广大儿童提供一个全方位、系统化的健康档案,促进临床管理的标准化建设,还能推动人才培养与人才梯队建设,进而加速本院科研能力和学科影响力的提升,增加本地区就诊患者、减少患者流失,避免了患者远途就医的过程。
在加强建设青春期发育门诊的知识储备方面,付迎新指出要落实“走出去、请进来”的原则,定期选派人员参加青春期发育相关学习班,邀请进来全国各地的同道来医院进行相关培训和科普讲座,拓宽医护团队视角,解决临床患者疑惑,为青春期发育门诊建设打开更为广阔的局面。
加强科普宣传,提高公众认知
2023 年7 月,北京航天总医院正式挂牌和开设了青春期发育门诊。门诊负责人、北京医师协会青春期健康与医学医师分会理事温鸿飞教授介绍,在近一年的过程当中,除开展矮小症及矮身材儿童的诊断及治疗外,科室开展了新业务-- 儿童性早熟的诊断和治疗。“得益于兄弟单位的技术支持以及知识传授,我们很快掌握了性早熟的诊断与治疗,成为北京极少数可以在门诊开展矮小症药物激发试验和性早熟激发试验的科室。”而随着临床诊疗技术的提升,成立专科门诊所带来的区域影响力也愈发凸显。温鸿飞教授介绍,结合科普、短视频发布以及相关义诊活动的开展,青春发育门诊的门诊量逐渐攀升。
齐齐哈尔第一医院儿科潘淑范教授介绍,其所在团队在黑龙江省内26 次地级市进行学术推广以及科普宣传,提高了家长对青春期儿童生长发育问题的理解与认识,还可以面对青少年提供关于青春期的健康知识,如月经知识、性健康知识,帮助青少年建立正确的健康观念。此外,科普教育也可以帮助青少年建立健康的心理状态,正确处理人际关系,培养社交能力以及团队协作能力,为青春期健康成长保驾护航。